张树全的回忆 2010-12-1
(声明: 我是用简体字打出来的,如果不习惯,请转换一下。如有错白字,是因为转换过程造成的!如果错的很离谱,是我故意摆上去的 )
我读的小学是台中空军子弟小学,在力行路,现在的孔庙位置,再早一点,是救国团的青年活动中心,后面还有一个警察的左轮枪打靶场。我们常偷偷进去挖土墙里嵌的铅弹头玩。我们是第19届,最后一届,后来,改名为省三小学,纳入教育部,搬到卫道中学那个方向去了。(张省三是空军官校9期,抗战时击落日机许多,得过青天白日勋章,1960失事殉职.)
现在的忠烈祠,那个时候是日本人留下来的神社,(可能也是供奉了些一级战犯的牌位。。)里面楼阁,建筑物,楼梯,甚至大门,柱子,都是用两人合抱粗的阿里山运下来的红桧木,搭建起来的,我小时候进去过,很阴森的。后来整个神社全部搬回日本去了,听说每个木头都编了号码,回到日本重新依照原样再盖回去。
我国中读的是与忠烈祠一墙之隔的双十国中,所以连高中,一共12年,全都是走路上学,一般用不到10分钟,比起别人的上学需要通勤,寄宿,简单许多,如果忘了带东西,还可以马上回家拿,真的是感谢上帝!我的数字记得很牢,譬如我的学号是00551步,(民国60年入学,步行上学,呵呵。。不是步科,步兵,寄宿生写(寄)像弘宜,侯卿, 通勤的(汽),骑自行车的(自),等等)。
高中三年里,唯一跟我一起3年同班的是曾武祥,高一11班,高二7班,高三15班。高一有点鬼混,喜欢每周五晚上去省立体专的篮球场跳救国团的土风舞,在双十路上。从小每年都拿的河南同乡会奖学金开始拿不到了,老爸很紧张,可是又疼惜我,以为台中一中肯定很难读的,也没给我压力。我是高二下才开始拼命的。土风舞也不跳了,把高一的数学从头开始自修。常常在图书馆待到10点关门才回去。
图书馆里藏书丰富,怪书也不少,再怪的书,常常看到李敖学长的签字,他博览群书的功夫,真是了不得。
高一的英文 老师国磊,很优秀的,她的儿子是张西亚,我的小学隔壁班、孝班同学,也是台中一中毕业的。国文 老师是廖苍松,个子不高,可是很负责。蓝式恕教我们公民与道德,他是军法官预备役,讲到法律时会带我们走路去地方法院听整个诉讼过程,即使是现在的标准,也是挺有教育意义的。有一年2000年吧,在东海大学对面的示范公墓看到他的太太的坟,墓碑也刻了蓝 老师的名字,红字的漆,估计他计划百年之后,要合葬一起的,让我感动良久。
数学老师是曾巩,不怎么样,我的三角几何底子很差,大学联考也只考了29分(刚好是高标准的平均分数)当然,那一年数学很难,要不是英文拿了78分(全班最高,阿昌66,进了台大电机)根本进不了清华工化(后来改回还叫化工)。
班上名人:詹宏志,PC Home 的创始人。才子!编过中一中校刊。
高二进了7班(丙组班),听说甲丙组要合起来考,我们11班太皮,就打散了,重新分班,7班听说有达官贵人的子弟,所以老师都是最好的。英文陈学华,矮个子,每次都站着讲课,怕被讲桌挡到了。拿破仑应该就是这个高度。有一次,他真的累了,就坐下来,马上把右手举起来,在空中挥舞,说《I am here ! 》挺逗的!可是他的英文确实厉害,还在补习班兼课,所以我们的英文月考成绩,几乎都超过别的班。
我们高三15班的师资阵容是很强的,还让我们搬进新的大楼,庄敬楼,以前红楼的位置。另外几栋,不知大家还记得不?丽泽,慎思,(。。)
英文是班导,王 老师,成大外文毕业的,沉默,负责。英文教的很好。数学,阿敏(全名忘了,林秋敏?淑敏?)她最怕用新的粉笔,因为没用过的粉笔头是很圆滑的,第一次写在黑板上会有很尖锐的声音。她就会把新的粉笔,先折断一部分,才写。我们呢,喜欢逗她笑,我记得煌棋坐后排,有一次,他打喷嚏,带一个尾音,还不止一次,把老师逗笑了。
物理老师,黄敏男,矮个子,教的也很好。三民主义是一个大个子教的,名字忘了,反正我们都是读北一女的《赏启新》写的书,上课是不听他的。。他参加过抗日战争,跟其他大部分的教官一样。
老师们的感想,大都是《得天下英才而教之》,是很积极,愉快,很有成就感的!
高三那一年,读的是昏天黑地!很贫血的人生。可是后来你会发现,那一段时间,除了读书辛苦,你不需要去操别的心。也是不错的!
我因为个子高些,还当了一年仪队,平常训练踢正步,早上还要去指挥交通。侯卿大概是守侧门的,我是守育才路跟三民路交汇处的路口。喜欢拦绿衣服的,尤其是当眼角瞥到一个,刚过了侧门那一关,飞快,加速想冲在我的红旗落下以前逃过,突然,当然,那一声尖锐的刹车皮声音,可以让我偷笑,而且高兴一个早上。那个点就我一个人守,没有其他人配搭的,我吹了哨子就算。被拦下来的绿衣服,服服帖帖的把着龙头站在最靠近我的地方,等着男生过马路的时候,我们都会神圣庄严的瞥她一眼,其实她们也是偷偷在笑。
至少这种因为淘气的默契所带来的和谐社会与氛围,可以支持我们到中午,而不会在课堂里睡着了。
不过这都是不到10秒钟要发生而且完成的事。。。那时有名片就好了。。
有一次,公路局的车,运将想吓唬我,开得飞快冲着马路中央线我站着的地方横过来。在最后一秒钟又转回去闪开了,我纹风不动,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现在想想,当时哪来的傻劲儿!!真的给撞到,可以飞过围墙,降落在福利社的屋顶上!
后来甲丙组还是分开考试,所以,我们高三又分班了,开学第一天,心里觉得陌生,挺不爽的。可是前面一直有个脸黑黑的小平头回过来对我友善的笑,让我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张国栋。后来挺谈得来的,就成为好朋友,毕业后,有3个月最后冲刺,我们索性就在王知元家(向上路,孙立人将军被软禁的隔壁公寓)与他,杨侯卿,许弘宜,5个人住在一起,离开家里的杂事,电视的干扰,家人的喧嚣,每天吃蛋花面,彼此鼓励,专心读书。
除了许跟我,他们最后还都剃了光头,说是可以强迫自己不近女色,云云。
考了联考,压力一下子松脱了,侯卿提议我们去走中横,五天四夜?还邀了住对面的两个可爱的姐妹,小云,小林,他们的父母还挺放心的,不知是因为一中的招牌,还是知元的信誉度(Credibility )好。没有盘缠,就下乡(弘宜的古坑老家)去竹笋外销工厂被剥削了近一个礼拜,每天要站12-13小时,每个小时工资新台币2元!
台湾的经济后来起飞跟我们这一段时间的无私奉献肯定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的!!
放榜后,侯卿很巧跟我同校,同系,同班,同寝室,我的学号600023,他是24。记忆力好吧??
本来以为可以好好玩它4年的,谁知来错了地方。我的归纳是,清华有3多,作业多,报告多,考试更多!(3天一小考,5天一大考,过了期中,周周考!唉!终于找到大伙儿就此失去联系的理由!)
清华的基础训练我觉得比较扎实,做实验常常一周2天,搞到三更半夜才回寝室。几乎每年都有人自杀的。
然后,我因为是补充兵,省了2年兵役,去德州仪器(台北南势角)做了10个月的supervisor, 学到人性,美式管理,如何跟另外一个知识分子吵架!还学会Bull Shit 二字 ! 不过,其中6个月是我们半导体区的Champion Line.
陆陆续续送走班上大约一半的人去美国留学,我自己觉得读了十几年的书,该歇一歇了,父母也老了,不好远游,就决定与另一半的人死守台湾,与中华民国共存亡!!
后来跳槽到另外一个半导体工厂当主任,香港人(美国 博士)开的,2年,学到跟别的部门斗争,使坏,玩点不成熟的政治手腕。就是这些人,让台湾后来的电子业起飞,成长, 成为世界经济的奇迹!(你相信吗?)
81年骑驴找马,去青辅会登记找新的工作。中山科学院,联勤某厂,和一个私人企业找上我,做海外专案经理。考虑中山是养老的地方,联勤(电池厂)在花莲,就选了比较有挑战,刺激性的工作,去菲律宾与蔡文华家族合作,建一个新的酵母厂与他们的面粉厂合作销售。第一次出国,前后来来回回约18个月。还算顺利!游泳,海鲜,椰子,跟隔壁工厂台湾来的厂长学会打麻将!
回来后在平镇厂做工务组长,改进生产流程,效率,职务也从工程师升到副厂长。兼台北总公司新产品开发部经理,开发美国先进的低热量食品。
比较值得一提的,改进除湿机效率,开发出亚洲第一个即溶活性干酵母( IDY, Instant Dry Yeast, 1985 ),全台湾第二个工业级UASB上流式厌氧活性污泥床生化污水处理设备(1987 ),1990上海设点,全大陆第一罐植物性鲜奶油是我带进来的。
匆匆11年过去了。
91年碰到台湾的政治气氛不大适合我(讲的够含蓄吧!)环境污染,有个小孩陆正被撕票案,交通,治安进入黑暗期,等等。毅然决然卖掉成长了3倍的房子,股票,跑到纽西兰去了。36岁正式退休,是纽西兰开放商业投资移民最年轻的记录(够臭屁的吧!)
钱确实不多,但是因为不大喜欢吃燕窝,鱼翅,倒还过得去。
那时儿子10岁,大女儿5岁,让他们享受到我们这一代年轻时没有享受到的童年!!你看过小孩上学是蹦蹦跳跳,高高兴兴的场景吗?
平常我没事就是喜欢‘拈花惹草’,后来加入‘海军’(钓鱼,游泳,潜水,抓螃蟹),‘陆军’(打小白球,园艺),还飞过一次单引擎小飞机(算是空军?)。
住5个卧室的大别墅,海景,10分钟走到海滩,捡蚌壳,海胆,海螺,看日出,还养了一只小狗,在落日余晖里追逐海鸥。。。
后来实在太闲了,看到当时唯一的中文月刊的错别字太多,就加入华夏协会,打义工,做月刊编辑,总编辑,做协会理事,常务监事,秘书长,等等,进入为侨胞服务的行列。96年力排众议,推动社团赞助(community sponsorship)专案,2年内为协会进项500万美金的利息,原意是提供暴发户以外的人才(通常没有太多的钱)来服务当代的乡亲,后代的子孙,结果又造成这一群英英美代子的家伙们争权夺利,不过,这笔钱仍然是(臭屁一点,全世界)民间华人社团存款最高的记录。。
95年加入纽西兰国家党(National Party ),参与辅选,并产生纽西兰130年来第一位华人国会议员!(不是我! 是Ms. Pansy Wong )随后当选国家党亚洲委员会副主席,帮助Pansy在立法过程中,尽可能的保护华人权益,消除对华人歧视的条款。
97年入选中华民国驻纽西兰侨务促进委员,当时委员长是章(蒋)孝严,然后是焦仁和。
99年小孩进墨尔本大学,移民澳洲,老东家要我回上海帮忙经营,2年后独立投资,受到小小挫折,付了学费。开始摸索丛林不败法则,存活直到现在。
仍然不大喜欢吃燕窝,鱼翅。
谈谈宗教信仰吧!
由于92年在开左边的纽西兰的一次大车祸,几乎让我在完美人生刚要开始的时候画上句号! 让我开始思考《人哪!你往何处去??》
在大学,我们是1对1的学长制,我的学长,学弟都是一中的。他们都先后执掌《慧钟社》,研究佛学。有一年暑假,我们几个大专院校的同类社团,还一起去竹北簸箕山庙里住了10天左右,5点起来上早课,穿海青,过午不食,守斋戒,打坐,数息。师父是成大土木毕业的真因大师,大家都是理工背景,谈的很来,所以,我们都皈依了,我的法名(上下)是《觉如》,挺不错的吧!
同室的侯卿多多少少传讲一些基督教的教义,我那个时候,那听得进去啊!我拿着尼采的书《上帝之死》,跟他辩驳,还有台大教授陈鼓应的批判文章,说旧约里上帝杀了多少人,等等。
从山上回到学校,继续吃斋,怕学校食堂荤素不分,我们还合起来在校外包伙食。后来真的是课业繁重,彼此时间太难配合了。。就。。打回原形了!!
佛学确实是个很丰富的人生哲理,但是,它解决不了我的人生问题,反正到了纽西兰,时间特多,日子特长(南半球,夏天晚上8:30日落),何不把这些问题琢磨清楚呢?
后来王建煊夫妇来纽西兰,我们有一个月左右的相处,唐崇平,周神助等等,渐渐地把疑惑慢慢去除了,基督信仰才得以确定。儿子机械工程毕业后,在工厂做了一年,现在是雪梨的全职牧师。
我们在大陆经历过许多神迹奇事,说也说不完,就此打住吧。有机会再分享。
注意身体健康的时候,我们一定要相信,人必定有个不死的灵魂,死后且有审判,人的一生必有上帝的计划与目的。
張樹全兄你好! 請問,你是雙十國中三年四班畢業的嗎?
回覆刪除我是--蔡維欣,正在尋找該班失聯同學. 看到留言請與我聯繫.
(或有看到留言者,拜託,請代為傳達! 感謝!)
我的電郵:tsai2910@gmail.com
是的,坐在你后面的那位帅哥,就是我!
回覆刪除